□记者 胡杨

2022年伊始，商业银行积极使用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补血”。《中国银行保险报》记者统计发现，截至3月8日，已有7家银行发行永续债，规模合计为880亿元，而在去年同期，仅九江银行与宁波通商银行分别发行了30亿元和5亿元的永续债。

永续债发行规模激增，农业银行、邮储银行两家大行唱了主角。业内专家认为，随着系统重要性银行监管体系确立，入选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机构面临更严格的资本要求，加之服务实体经济及中小微企业的任务在身，大手笔“补血”也在意料之中。

两大行共发800亿永续债

今年以来，陆续有农业银行、邮储银行、苏州银行、厦门国际银行、莱商银行、浙江民泰银行、浙江杭州余杭农商行等7家银行完成永续债发行，合计发行规模达到880亿元，远超去年同期。

其中，国有大行是绝对的主角。1月14日，邮储银行完成2022年第一期永续债发行，发行规模为300亿元，发行票面利率为3.46%。2月18日，农业银行也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簿记发行500亿元永续债，发行利率3.49%，全场认购倍数2.1。

自2019年永续债创立以来，大行都是永续债发行规模的主力军。大行之所以青睐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与永续债的“比较优势”有关。东亚前海证券分析师王刚表示，与普通债券相比较，永续债有偿付压力较小、发行方式较为简便的特点；与普通股相比较，永续债的融资成本更低，且不会对上市银行股价造成冲击；与可转债相比较，永续债的发行期限更长、发行条款较为灵活，既可设计减记条款，也可设计转股条款。

记者根据Wind数据统计发现，2021年全年，国有大行永续债发行规模在3000亿元左右，占据绝对的主力地位。

这一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也为大行服务实体经济提供了有力的资本支撑。以农业银行为例，该行提出，今年要准确把握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新态势，安排好信贷和投资的总量与结构；重点工作之一依然是落实“六稳”“六保”工作要求，围绕“稳增长”重大项目、制造业、科技创新、小微企业、绿色发展、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积极做好金融支持。

大行想要继续当好服务实体经济的主力银行，前提就是进一步夯实资本基础。尤其在全球系统性重要银行及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共同要求下，大行在未来几年普遍有补充资本的需求。按照招商证券研报测算，2022年至2024年，我国已纳入全球系统性重要银行的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四大行合计有约2.22万亿元的总损失吸收能力（TLAC）缺口，平均每年缺口约7400亿元。

中小银行亟待破解“补血”难题

相较而言，几家中小银行的永续债发行规模要小很多，具体为苏州银行30亿元、厦门国际银行20亿元，莱商银行、浙江民泰银行、浙江杭州余杭农商行各10亿元。

中小银行普遍存在规模小、资本金实力弱、资本结构单一、依赖投资者投入、资产质量不佳、资本消耗过快等短板，资本金不足的压力与日俱增。与大行相比，中小银行通过留存利润实现内源性“补血”的能力也较弱，对资本的依赖程度相对更高。

全国两会上，关于中小银行资本补充的建议也常常出现。今年，全国人大代表、湖南省农村信用社联合社原党委书记赵应云建议，进一步加强对农村中小银行资本补充的定向支持力度，通过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积极引进国有资本、设立发展基金、加强政策扶持和监管指导等破解农村中小银行资本补充面临的难题。

银保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2021年四季度，城商行与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3.08%与12.56%，虽环比分别提升了0.12个和0.1个百分点，但仍与大行、股份行存在明显差距。

此外，区域性中小银行的融资成本普遍也高于大行和股份行。据王刚介绍，国有大行永续债发行利率区间在4.04%至4.42%，股份行在3.85%至4.75%，而绝大多数城商行和农商行的永续债发行利率为4.80%，各类型银行的永续债发行利率分化比较明显。

不过，也有银行因整体资质较好、区域经济前景明朗而受到投资者认可。比如，厦门国际银行此次永续债发行的票面利率为3.80%，是2021年以来城商行永续债发行利率的最低水平。据该行披露，本轮永续债得到了包括六大国有银行理财公司、券商、基金等主流机构投资者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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